凌初

公众号(发文):凌摄氏度

【青光紫云】跳莎《不能言》1

新人求轻喷!本文为莎丽第一人称,跳莎灵魂伴侣向(微刀)

  

  一

  青光剑主精通音律的这件事,我从前是不知道的。

  直到那日——

  江湖安宁,七剑结伴游山玩水。居士本来专心陪伴妻儿,他硬要软磨硬泡,拉着人家下了一路的棋。并打赌说,两局三胜,赢者得一坛我客栈里珍藏的桃花酿。

  我啐他:“哪有像你这样,打赌拿人家的东西作赌注!”

  他丝毫不恼,嘻笑道:“怎么,难道早都被大奔喝完了?”

  我朝他头上作势挥了挥拳,懒得再理他。

  青光剑主下棋善走险着,行动一惊一乍。经常捻着黑子皱眉半个时辰,待突然想到妙招,大呼一声“有了”,猛地挥拳一锤棋盘,棋子都被震得移了位,还得我帮忙复原。

  那边的居士始终含着笑,棋风温文尔雅,静水流深。

  轻舟行至武陵源上,二人互有胜败。第三局下到末尾,棋盘已将满。依我这边的判断,青光剑主略微占了先机。

  蓦地,一缕幽幽笛音从岸边的画舫上传来。我常听居士夫人奏箫,却未听过如此凄婉的笛声:虽然音色清亮,曲调却极哀转,如怨如慕,如泣如诉。

  他和我一起愣神,执棋子的手似乎在颤抖。

  居士微微抬起头,出声提醒:“该你了。”

  那局后来的结果,却是居士一路稳赢,胜他三十多目。他抬手扶额:“一时疏忽,没看出来你在前面埋伏了大阵仗。”

  我不知就里,取笑他:“一向那么精明,如何这次看花了眼?”

  他站起身走出船舱,放目远山,声音顺着沅江上的风飘过来:“那首曲子吹错了两节。”

  隔着那么远的距离,而且还一边下着棋,他竟能听出曲调有误,以此我知道他会吹笛。问他为什么从来不吹,他说原来有一支,摔碎了。

  过了几天,我到树林里随手削了一支竹笛,打算送给他。

  我坐在一块青石上,掏出小刀一点点磨去笛孔处的毛刺。这是个细致活儿,左手不一会就酸了,于是换右手,可惜使不上力气。

  背后,月色皎皎。我借着白亮的月光来照手里的竹子,忽然有人站过来,挡住了光亮。

  “你果然在这里,”他说:“笛子不是说做就能做的!”

  我讪笑:“就玩玩嘛。”

  他盯着我手里的那截竹子,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:“这么好的料子,被你糟蹋了。给我!刀也给我!”

  接过竹子后,他也借着月亮看了一番,又简单修了修,觉得差不多能吹了。他抬起手臂,十指自然而然地按上笛孔,想要把笛子放到唇边,我知道,那是他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动作。

  “罢了。”他把笛子放下。

  我转过头去看他,看见月光照在他寂寞的背影上。

  

  二

  他是个寂寞的侠客。

  很多时候我有去抱抱他的冲动。或者去暖一壶酒,和他并肩坐着,听他讲自己从前的经历。

  但这世界上,有太多的事情不能言明。譬如他少年亲人被害的经历、他从前在魔教卧底十年的经历,细节处,没有人会去问,他同样也不会讲。

  即使是对我。

  当年我被黯然销魂散害得生命垂危,五感几乎丧尽,四肢也全部麻木,无法操控。迷离之间,只有一丝意识尚存。朦胧而混沌的世界里,我感受到有人扶我坐起身,似乎双掌放在我的背后,随后一股内力绵绵不绝地传入灵台。

  是青光剑主的心法——我知道是他了。

  呼吸变得顺畅,耳朵能听见了,身体也有了些知觉,只是仍然不能移动分毫。眼睛酸痛异常,竟完全睁不开。白日里明晃晃的阳光落在乱石和山泉上,我迷茫地想要伸手扑捉那些忽明忽暗的光感,倏地脚下一轻,却是被那个人背了起来。

  只含含糊糊地听他说:“你可得抱紧我的脖子。”

  呼呼风声掠耳,他施展轻功,穿林越石而去。

  我的胸膛贴着他的脊背,他的体温透过布料传过来。跑了没多久,他呼吸逐渐粗重。以为我听不见,嘴里念念叨叨:“别看个子不大,背起来是真沉呐。”

  还念叨:“你可不能死,你千万不能死。”

  又说:“七剑合璧一定得完成,我们需要你。”

  又说:“如花似玉,漂亮可爱,又会武功,死了可惜。”

  又说:“爹,娘,你们在天有灵保佑孩儿,保佑孩儿复仇成功,保佑紫云剑主别死。”

  说得最多的是:“背不动了!”

  我听多了,心想,放我下来,不用你背了!

  我竭力想从他身上挣脱开,用尽了全力,也只是气冲脏腑,咳嗽了两声。结果这人慌了,找了一处平坦的草地把我放下来,使劲拍我胸口,想帮我把气捋顺。

  岂有此理,我堂堂紫云剑主落到这步田地,去治病求医的路上还得听凭这个登徒子的摆布。

  后来到了神医那里,我还听到,给我治病的鸡腿竟然也被他偷吃了一大口。那口到底有多大,目前无从考证。只是后来身体恢复之后,看到鸡腿我还是会想起他。

  这些事情,我绝对不能和他说。


  

  p.s. 假如有人看我就继续写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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